第一六零章胭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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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六零章胭脂
第二天清早，劉員外來到驛館裏，正好碰見廖功曹的下人，幫胭脂把大包小包的東西送到驛館裏。
他疑惑地看了眼胭脂，對方沖他露出個笑容，十分有禮地打了個招呼，一頭的珠翠晃得劉員外有些眼花。
劉員外沒心思多看胭脂，急忙走到孟雪崖房裏卻不見人，調頭轉到飯廳裏，才看見幾人若無其事地用著早飯。
“這胭脂不是廖功曹的人，怎麽搬進驛館裏來了？”劉員外指著門外，不解地看向梅少卿。
梅少卿夾了一筷子蕨菜，勾了勾嘴角說道：“劉員外不知道，我又如何知道？”
劉員外早把自己不當外人，自顧自地找椅子做下來，看了眼梅少卿沒有說話。
這梅小姐說不知道，其實早就知道了吧？無非是他們動了葉適的人，不讓葉適好過，那葉適也不會讓他們好過，把胭脂送過來，是要用上美人計？
劉員外點了點頭，確認了自己的想法，心想，這廖功曹也太不走心，要使美人計，多少也得找一個與梅少卿差不多的。
要不然，孟雪崖眼前就有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，胭脂那樣的貨色又怎麽入得了他的眼？
梅少卿臉上不大高興，其它人也都不敢大聲說話。只有孟雪崖臉上帶著幾分笑意，看上去心情倒挺好的樣子。
劉員外又站起來看了看門外，然後把飯廳的門關了起來，說道：“孟長史，梅小姐，你們來兗州怕是要查聯名信的事情，這件事情我也略知道一二。”
一提到聯名信，兩人立刻放下手裏的碗筷，直勾勾地盯著劉員外看。
劉員外急忙說道：“我覺得，二位若是想要調查下去，可以從前幾個月的水寇一事查起……”
“啊！”
他的話還沒說話，就聽見門外傳來胭脂的尖叫聲。
緊接著，一聲尖銳的雞叫聲也響了起來。
“砰砰砰——”有人在門外用力拍著門。
荊和打開飯廳的門，就看見一個丫鬟叉著腰，瞪圓了眼睛看外頭：“那是你們誰的公雞？嚇到我們胭脂小姐了不知道嗎？你們居然還有心情，坐在這裏喝粥？”
荊和從來沒見過這樣兇悍的丫鬟，一時不知道怎麽還口。
“哪裏來的雞？我在驛館裏這麽多天都好好的，只見到今天你在這裏嚇著了我的侍衛。”
梅少卿本來就不高興胭脂搬進來，一來這姑娘曾經把她的手臂抓傷了，二來這驛館本來就是來往官員暫住的場所。她是廖功曹的侍妾，於情於理都不該住到這裏來。
所以，梅少卿覺得自己不喜歡胭脂，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
“這門外不就是公雞？”那丫鬟大聲嚷道，話說出口才驚覺梅少卿這是在罵自己，皺著兩條細眉道，“你可知道我們家小姐是什麽人？你是不想在這驛館裏住了嗎！”
梅少卿沒有回答她的話，更不去看她，這樣的小魚小蝦米，根本不值一提。
荊和見梅少卿出言維護自己，心裏頓時暖烘烘的，一聽胭脂的丫鬟居然對梅少卿出言不遜，當即往梅少卿身邊一站：“你又知道我家小姐是什麽人？就敢在她面前叫囂？”
那丫鬟正想說話，就被一個聲音制止了。
“知書，休得無禮！”
名叫知書的丫鬟身邊，多了一個玲瓏有致的身影。她穿著一身鵝黃色的齊胸儒裙，露出細膩白皙的雙臂，身上僅披了件淺綠色的輕紗罩裳，紗中的手臂若隱若現。一對剝了殼的鵪鶉蛋似的胸脯，在陽光下白得耀眼。
劉員外看了一眼，當即虛咳一聲，移開了視線。
這個胭脂雖然臉長得沒有梅小姐好看，可由於長年練舞的原因，身材卻是一等一的好，又知道如何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出來，也難怪廖功曹對她念念不忘，冒著被葉適責備的風險，也要把她從蓬萊閣裏贖出來。
胭脂走到飯廳門前，看向臉上沒什麽表情的梅少卿。想起她剛才的話，就覺得胸中一陣不憤。
什麽公雞？她分明是諷刺自己，在蓬萊閣的過去！
不過是比自己出身好罷了，誰不想自己一生下來就衣食無憂？若是梅少卿也出身在貧苦人家，她就不信梅少卿能比自己做得好！
胭脂松開緊握著的拳頭，向梅少卿微微屈膝福了一福，臉上含笑道：“胭脂還要多謝梅小姐，若不是梅小姐那夜的決定。胭脂可能就誤會廖功曹的意思，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，那胭脂也不可能有今日了。”
劉員外沒忍住，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。
他與廖功曹認識了這麽久，還不知道他是什麽人？怎麽可能大發善心，去救助一個舞姬？
“劉員外，這是不信胭脂的話了？”胭脂嬌嗔地看了眼劉員外。
劉員外連連搖頭。
胭脂看了眼梅少卿，嘴角滿含諷刺：“廖功曹，說要收我做義女。但胭脂感念梅小姐的感情，所以，特來驛館感謝梅小姐的不救之恩。”
梅少卿本來不想與她多說，可見她還是不依不饒的，便瞇了瞇眼睛，笑道：“那日的事情，我是這樣想的。你當時身為舞姬，跟不跟廖功曹出蓬萊閣不關我的事。你今日做不做廖功曹的幹女兒，也不幹我什麽事。這個恩你大可不必來謝。”
胭脂冷哼道：“都說梅小姐冷心冷情，今日一見果然不假。”
她話一出口，眾人臉上神色各異。
胭脂這句話包含的信息實在太多，一來梅少卿才來兗州，並沒有多少人認得她。二來京城與兗州相隔甚遠，她怎麽得知別人對梅少卿的評價？
這胭脂身後，怕是有什麽人替她撐著腰，才令得她今日敢來驛館裏，向梅少卿挑釁。
孟雪崖不悅道：“你來這裏若是存心找茬，我與梅小姐大可奉陪。”
胭脂的目光轉向孟雪崖，臉上的表情頓時柔和起來：“孟長史這是哪裏的話？胭脂來驛館不過是暫住，梅小姐是什麽身份？胭脂怎麽敢來找梅小姐的茬？”
說罷，她讓知書替她去廚房拿了副碗筷，而自己則靠著孟雪崖坐了下來，笑意吟吟地看向孟雪崖。
梅少卿站起身來，看向劉員外道：“你不是有什麽事情，要同我們說的？我請你去茶樓喝茶，你便在那裏說吧。”
劉員外笑瞇瞇地站起來，跟在梅少卿的身後：“梅小姐，不叫上孟長史一起去？”
梅少卿不冷不熱地說道：“有美人主動投懷送抱，我怎麽忍心耽誤他的好事？”
話音未落，便聽孟雪崖的聲音響了起來：“什麽人，也不如咱們的事情重要。”
梅少卿回頭，孟雪崖沖她眨了眨眼睛。
知書拿著碗筷回到飯廳時，就見飯廳裏只有陸石和荊和端著碗，慢吞吞地喝著粥。梅少卿、孟雪崖，還有劉員外三人都沒了影兒。
而胭脂一個人，臉色不佳地坐在凳子上，看著驛館的大門。
知書怔了怔，把碗筷放到桌上，問道：“小姐，這飯您還用嗎？”
胭脂從廖家搬出來時，已經用過早飯了。知書知道，胭脂之所以喊她去拿碗筷，是想和那位孟長史多交流感情。
可她就去了廚房的這會功夫，孟雪崖就不見了，自然是要問胭脂吃不吃早飯的。
胭脂瞪了她一眼，冷聲道：“吃什麽吃？也不看看這桌上擺的，都是什麽玩意兒！”
她說話期間，眼神快速地掃過吃得正香的荊和與陸石。
陸石正看著胭脂，與她厭惡的目光一對視，差點沒把自己嗆著！
這女人嫌棄飯菜就算了，為什麽要盯著他和荊和瞧？這不是擺明了，看不起他和荊和嗎？
陸石脾氣一上來，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女子了。
他筷子往桌上一拍，下巴一仰，不屑道：“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玩意兒！愛吃吃，不吃滾！”
知書張大嘴巴，指著陸石罵道：“大膽，你個小小的侍衛，就敢這樣和我家小姐說話！”
陸石胡攪蠻纏：“你家小姐又不是我家小姐，我家小姐是梅小姐！梅侍郎的嫡長小姐，連大人的嫡親外孫女，你家小姐又是什麽人？”
他把胭脂給氣壞了，丟下幾句狠話，便拉著知書回了自己房間。
荊和推了推還在生氣的陸石，小聲問道：“你好像把我的話給搶了吧？”
陸石戳了戳他的腦袋，恨鐵不成鋼地說：“你傻啊？看看我們家公子的態度，梅小姐以後遲早是我們公子的人，是誰的侍衛還不一樣？”
荊和深覺有理地點了點頭。
陸石摸了摸自己的拳頭，還不解恨地對陸石說道：“上次沒教訓到祁文相，我這心裏怪不舒服的。現在倒好，居然有人主動送上門來，雖說她是個女的，可是我怎麽就這麽想……”
荊和：“……”
茶樓裏，三人叫了一壺武夷大紅袍。
劉員外看了兩人一眼，悠悠地說道：“這胭脂的話，信一成是最多的事情了。我就不信廖功曹那個老色鬼，會收胭脂做義女？她大概是忘了，那天蓬萊閣的洗塵宴上，廖功曹是怎麽當著眾人的面，對她又摟又抱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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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早，劉員外來到驛館裏，正好碰見廖功曹的下人，幫胭脂把大包小包的東西送到驛館裏。
他疑惑地看了眼胭脂，對方沖他露出個笑容，十分有禮地打了個招呼，一頭的珠翠晃得劉員外有些眼花。
劉員外沒心思多看胭脂，急忙走到孟雪崖房裏卻不見人，調頭轉到飯廳裏，才看見幾人若無其事地用著早飯。
“這胭脂不是廖功曹的人，怎麽搬進驛館裏來了？”劉員外指著門外，不解地看向梅少卿。
梅少卿夾了一筷子蕨菜，勾了勾嘴角說道：“劉員外不知道，我又如何知道？”
劉員外早把自己不當外人，自顧自地找椅子做下來，看了眼梅少卿沒有說話。
這梅小姐說不知道，其實早就知道了吧？無非是他們動了葉適的人，不讓葉適好過，那葉適也不會讓他們好過，把胭脂送過來，是要用上美人計？
劉員外點了點頭，確認了自己的想法，心想，這廖功曹也太不走心，要使美人計，多少也得找一個與梅少卿差不多的。
要不然，孟雪崖眼前就有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，胭脂那樣的貨色又怎麽入得了他的眼？
梅少卿臉上不大高興，其它人也都不敢大聲說話。只有孟雪崖臉上帶著幾分笑意，看上去心情倒挺好的樣子。
劉員外又站起來看了看門外，然後把飯廳的門關了起來，說道：“孟長史，梅小姐，你們來兗州怕是要查聯名信的事情，這件事情我也略知道一二。”
一提到聯名信，兩人立刻放下手裏的碗筷，直勾勾地盯著劉員外看。
劉員外急忙說道：“我覺得，二位若是想要調查下去，可以從前幾個月的水寇一事查起……”
“啊！”
他的話還沒說話，就聽見門外傳來胭脂的尖叫聲。
緊接著，一聲尖銳的雞叫聲也響了起來。
“砰砰砰——”有人在門外用力拍著門。
荊和打開飯廳的門，就看見一個丫鬟叉著腰，瞪圓了眼睛看外頭：“那是你們誰的公雞？嚇到我們胭脂小姐了不知道嗎？你們居然還有心情，坐在這裏喝粥？”
荊和從來沒見過這樣兇悍的丫鬟，一時不知道怎麽還口。
“哪裏來的雞？我在驛館裏這麽多天都好好的，只見到今天你在這裏嚇著了我的侍衛。”
梅少卿本來就不高興胭脂搬進來，一來這姑娘曾經把她的手臂抓傷了，二來這驛館本來就是來往官員暫住的場所。她是廖功曹的侍妾，於情於理都不該住到這裏來。
所以，梅少卿覺得自己不喜歡胭脂，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
“這門外不就是公雞？”那丫鬟大聲嚷道，話說出口才驚覺梅少卿這是在罵自己，皺著兩條細眉道，“你可知道我們家小姐是什麽人？你是不想在這驛館裏住了嗎！”
梅少卿沒有回答她的話，更不去看她，這樣的小魚小蝦米，根本不值一提。
荊和見梅少卿出言維護自己，心裏頓時暖烘烘的，一聽胭脂的丫鬟居然對梅少卿出言不遜，當即往梅少卿身邊一站：“你又知道我家小姐是什麽人？就敢在她面前叫囂？”
那丫鬟正想說話，就被一個聲音制止了。
“知書，休得無禮！”
名叫知書的丫鬟身邊，多了一個玲瓏有致的身影。她穿著一身鵝黃色的齊胸儒裙，露出細膩白皙的雙臂，身上僅披了件淺綠色的輕紗罩裳，紗中的手臂若隱若現。一對剝了殼的鵪鶉蛋似的胸脯，在陽光下白得耀眼。
劉員外看了一眼，當即虛咳一聲，移開了視線。
這個胭脂雖然臉長得沒有梅小姐好看，可由於長年練舞的原因，身材卻是一等一的好，又知道如何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出來，也難怪廖功曹對她念念不忘，冒著被葉適責備的風險，也要把她從蓬萊閣裏贖出來。
胭脂走到飯廳門前，看向臉上沒什麽表情的梅少卿。想起她剛才的話，就覺得胸中一陣不憤。
什麽公雞？她分明是諷刺自己，在蓬萊閣的過去！
不過是比自己出身好罷了，誰不想自己一生下來就衣食無憂？若是梅少卿也出身在貧苦人家，她就不信梅少卿能比自己做得好！
胭脂松開緊握著的拳頭，向梅少卿微微屈膝福了一福，臉上含笑道：“胭脂還要多謝梅小姐，若不是梅小姐那夜的決定。胭脂可能就誤會廖功曹的意思，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，那胭脂也不可能有今日了。”
劉員外沒忍住，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。
他與廖功曹認識了這麽久，還不知道他是什麽人？怎麽可能大發善心，去救助一個舞姬？
“劉員外，這是不信胭脂的話了？”胭脂嬌嗔地看了眼劉員外。
劉員外連連搖頭。
胭脂看了眼梅少卿，嘴角滿含諷刺：“廖功曹，說要收我做義女。但胭脂感念梅小姐的感情，所以，特來驛館感謝梅小姐的不救之恩。”
梅少卿本來不想與她多說，可見她還是不依不饒的，便瞇了瞇眼睛，笑道：“那日的事情，我是這樣想的。你當時身為舞姬，跟不跟廖功曹出蓬萊閣不關我的事。你今日做不做廖功曹的幹女兒，也不幹我什麽事。這個恩你大可不必來謝。”
胭脂冷哼道：“都說梅小姐冷心冷情，今日一見果然不假。”
她話一出口，眾人臉上神色各異。
胭脂這句話包含的信息實在太多，一來梅少卿才來兗州，並沒有多少人認得她。二來京城與兗州相隔甚遠，她怎麽得知別人對梅少卿的評價？
這胭脂身後，怕是有什麽人替她撐著腰，才令得她今日敢來驛館裏，向梅少卿挑釁。
孟雪崖不悅道：“你來這裏若是存心找茬，我與梅小姐大可奉陪。”
胭脂的目光轉向孟雪崖，臉上的表情頓時柔和起來：“孟長史這是哪裏的話？胭脂來驛館不過是暫住，梅小姐是什麽身份？胭脂怎麽敢來找梅小姐的茬？”
說罷，她讓知書替她去廚房拿了副碗筷，而自己則靠著孟雪崖坐了下來，笑意吟吟地看向孟雪崖。
梅少卿站起身來，看向劉員外道：“你不是有什麽事情，要同我們說的？我請你去茶樓喝茶，你便在那裏說吧。”
劉員外笑瞇瞇地站起來，跟在梅少卿的身後：“梅小姐，不叫上孟長史一起去？”
梅少卿不冷不熱地說道：“有美人主動投懷送抱，我怎麽忍心耽誤他的好事？”
話音未落，便聽孟雪崖的聲音響了起來：“什麽人，也不如咱們的事情重要。”
梅少卿回頭，孟雪崖沖她眨了眨眼睛。
知書拿著碗筷回到飯廳時，就見飯廳裏只有陸石和荊和端著碗，慢吞吞地喝著粥。梅少卿、孟雪崖，還有劉員外三人都沒了影兒。
而胭脂一個人，臉色不佳地坐在凳子上，看著驛館的大門。
知書怔了怔，把碗筷放到桌上，問道：“小姐，這飯您還用嗎？”
胭脂從廖家搬出來時，已經用過早飯了。知書知道，胭脂之所以喊她去拿碗筷，是想和那位孟長史多交流感情。
可她就去了廚房的這會功夫，孟雪崖就不見了，自然是要問胭脂吃不吃早飯的。
胭脂瞪了她一眼，冷聲道：“吃什麽吃？也不看看這桌上擺的，都是什麽玩意兒！”
她說話期間，眼神快速地掃過吃得正香的荊和與陸石。
陸石正看著胭脂，與她厭惡的目光一對視，差點沒把自己嗆著！
這女人嫌棄飯菜就算了，為什麽要盯著他和荊和瞧？這不是擺明了，看不起他和荊和嗎？
陸石脾氣一上來，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女子了。
他筷子往桌上一拍，下巴一仰，不屑道：“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玩意兒！愛吃吃，不吃滾！”
知書張大嘴巴，指著陸石罵道：“大膽，你個小小的侍衛，就敢這樣和我家小姐說話！”
陸石胡攪蠻纏：“你家小姐又不是我家小姐，我家小姐是梅小姐！梅侍郎的嫡長小姐，連大人的嫡親外孫女，你家小姐又是什麽人？”
他把胭脂給氣壞了，丟下幾句狠話，便拉著知書回了自己房間。
荊和推了推還在生氣的陸石，小聲問道：“你好像把我的話給搶了吧？”
陸石戳了戳他的腦袋，恨鐵不成鋼地說：“你傻啊？看看我們家公子的態度，梅小姐以後遲早是我們公子的人，是誰的侍衛還不一樣？”
荊和深覺有理地點了點頭。
陸石摸了摸自己的拳頭，還不解恨地對陸石說道：“上次沒教訓到祁文相，我這心裏怪不舒服的。現在倒好，居然有人主動送上門來，雖說她是個女的，可是我怎麽就這麽想……”
荊和：“……”
茶樓裏，三人叫了一壺武夷大紅袍。
劉員外看了兩人一眼，悠悠地說道：“這胭脂的話，信一成是最多的事情了。我就不信廖功曹那個老色鬼，會收胭脂做義女？她大概是忘了，那天蓬萊閣的洗塵宴上，廖功曹是怎麽當著眾人的面，對她又摟又抱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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